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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域镇魂曲第三章及后续文本内容汇总

来源:game773整合

作者:773游戏网

时间:2024-05-06 13:13

异域镇魂曲中,有着海量的文本叙述,充实着这个游戏的世界观,这也是老式rpg的经典做法,也是特色所在。如果将这些文本都读过一遍的话,将在你心中勾勒出另一个世界的全貌。一起来看看由“nicegood1972”分享的异域镇魂曲第三章及后续文本内容汇总吧。

<b>异域镇魂曲</b>第三章及后续文本内容汇总

nicegood1972:

这个文本是我以前在某个论坛看到的,但是实在记不得是那个论坛了,我喜欢的游戏及其多,经常去很多论坛,所以想不起来了,连译者都没记住,当时整理他的这些翻译,因为是在论坛贴出来的,非常凌乱,几百页,我花了不少时间挑选,去除了夹杂在其中的,译者的总结和感悟,只保留了完整干净的游戏文本。方便自己阅读。

还是要对那个忘记了的译者深表感谢,我觉得翻译的非常好,至少,非常符合我的阅读习惯,而且译者显然是很有水平的,不是简单的字面翻译,而是深入游戏,所以他当时每翻译一段,都发表一段个人总结、

我在这里把他的总结全部删除了,为的是不误导大家,因为这个游戏,开发者的立场非常客观,没有任何主观因素在里面,也就是说,全凭玩家自己体验,说白了,你心中有屎,你在游戏里看到的就是屎,你心中有佛,你看到的就是佛。所以我们不能被译者的总结误导,因此我没保留,再次向译者致敬!

THE HIVE

[一]

穿过大门,我很高兴终于顺利地离开了太平间。当穿过了这栋建筑的庭院之后我走进了一坐城市。这必定就是平民区,我的双眼被面前的建筑所吸引,这坐城市在我头顶上形成了拱形。我突然意识到这坐城市必定是环型的,莫特,注意到我吃惊的表情,于是解释到:

“这里是法印城,众门之城。法印城是个圆环状的城市,坐落在据说是诸界中心的一坐极高的山上…当然,它是怎么跑到高山上的,还有这个城市为什么会是诸界的中心,还有一些疑问。”

“还有别的吗?”

“法印城为称为『众门之城』,主要是这里有很多可以出入这个地方的看不见的门——几乎任何拱门,门框,桶箍,书架,或者打开的窗户都有可能是一道门,只要知道正确的条件。这取决于你是否拥有打开它的钥匙。”

“我猜最好的理解方式是——大部分的门都在『休眠』,对吗?你可能穿过它们,在它们旁边,走到它们上面,却什么都没发生。每一道门都需要唤醒它的东西,可能是你哼唱的曲调,一块放了整个周末的面包,对初吻的回忆,然后——砰!门打开了,你可以跳进去,然后出现在另一端。”

“例如哪里?”

“任何地方,老大。理论上,任何你想得到的地方,都有一个传送门。这就是法印城受到诸界欢迎的缘故。”正当我从庭院走到大街上时,一个经过的女人向我注视,似乎立刻认出了我;她害怕的后退然后大喊

“过了这么久…混蛋!愿所有厄运降临在你身上!有一天,你会为了你对艾林所做的而后悔…我发誓!”她转身跑开。

我望着她离去,意识到在这个城市里有可能遇到认识我的人,我必须自己保护自己。但是这也是能尽快获得尽可能多的消息的方法,然后我决定询问每一个我遇到的,关于这坐城市,特别是关于法络德。

我又遇到了几个不愿意和我交谈,或者朝我做出驱散邪恶的手势然后不理我的人

显然一个妓女是比较有帮助,在收下了几枚钱币后,她告诉我收尸人聚集在离贫民区不太远的地方,那里被称为拾荒者广场。当我和她说完之后,莫特急忙开口,看上去它对于某件事非常急迫。

“老大,能不能给我几个钱…已经…呃…已经很久了。”

“我根本不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做那件事。”

那个女人插嘴。“密弥尔的价格是两倍…或者其他任何腐败的人种。”

莫特向着满脸疑问的我解释道,“密弥尔是指会说话的百科全书,就是我,老大。”我打算岔开话题。

“不必苦恼,莫特。从她的长相来看,我可能让你少死一次。”这时那女人开始破口大骂。

“希望梅毒吸干你的内脏!你有羊膻味和山羊的品位,而且你还要丑上一倍。”莫特瞪着眼,好象被催眠了一样,而那个妓女发出了一连串的咒骂。在咒骂结束后,莫特安静了片刻后,转身面对我。

“哇,老大。我又学到更多骂人的话了。”它转过头去面对着那个正在喘气的妓女。“而且我坠入爱河了。”在莫特吃吃的笑声中,我转身离开。

虽然我已经知道大概能够找到法络德的地方,但是我还是决定先更多的了解法印城,这样也许可以在我找到他之前填补我过去的漏洞。

我继续询问每一个我遇到的人。一些当地恶棍必定是把我当作容易对付的家伙,因为他们抽出匕首刺向我。当我抽出在太平间里找到的刀子后,我意识到我曾经用过刀子,而且技艺高超。尽管收获了几条浅浅的伤口,但是当我用一个恶棍的尸体吓跑了其他人后,我也意识到我以前肯定杀过人,很有可能杀了不少。

下一个和我交谈的贫民显然被我的伤疤和刚刚搏斗留下的血迹吓坏了,他告诉了我一些我没听过的事情后,我觉得有一丝抱歉,于是给了他几个硬币,他四处张望,看看有没有人看到我们的交易,然后将钱放进长袍。

“谢谢你,先生!但愿痛苦女士的阴影远离你!”这引起了我的好奇。

“等一下…女士?你在说什么?”

“法印城的女主人?你没听过她?你一定是受到祝福,或是更无…呃,对法印城所知不多。”他软弱地笑笑。“痛苦女士的话是法印城的法律。”他想了片刻,“但是她的话不多,实际上她什么也没说。”他小心的望着我。

“不要谈太多她的事,先生…你别想和她有任何交集,或是赞美她,懂吗?我们不要再谈这件事了。谈论痛苦女士是一件蠢事。”

当我来到一坐离太平间不远的小型清除者纪念馆,事实上它仅仅是由四面围绕着中间纪念碑构成的。清除者们站在它的门外,歌唱着他们的『真实死亡』。我好奇的穿过其中一面墙上的拱门,里面有一坐刻满了无数名字的巨大纪念碑。这就是那坐在太平间里我梦境中出现的巨大黑色石柱。关于纪念碑的用途,我询问了那个凝视着纪念碑的家伙。

“它是诸界的墓碑。”他冷笑道,“那块石头上刻着名字的墓园。只希望我的名字可以把这块石头劈成两半。”他指着石柱的底座。“『昆丁』,在那里,狠狠的敲进去,正好可以把那个该死的东西劈开。”

“清除者把死者的名字刻在这块纪念碑…”他指着四周的墙。“还有这个地方的墙。在我看来,地方不够,但是没关系…他们尽力了,几乎一半的名字念不出来。”

我问他为什么在这里,特别是他看上去对清除者满怀敌意,而他的回答给了我提示。

“阅读新来的名字,每天试着找一个新的名字,试着想想我是否认识他们,仅此而已。”

“清除者把所有死人的名字刻在这坐纪念碑上?”

“对,他们把名字刻在这块石头上..还有这个地方的墙上。”昆丁冷笑。“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麻烦的计算死人的数量…清除者比较在意活人。”

“活人?”

“对…你知道那些来这里的清除者哀悼者吗?他们不是为死者哭泣,看,他们在为活人哀悼。你必须要求他们为某些可怜的活人哀悼,才有机会跟他们说话。”

“看来死人的价值比任何住在这个坑里的活人高上三倍。”他对着纪念碑点头,“在我的书里,上面的每个名字都是神圣的。”他恢复到他的沉思里,不再理睬我。

当我正打算离开时,一时兴起我停下来和一个清除者哀悼者说,我告诉他我的『朋友』,阿丹,刚刚因为失去了一位至友而痛苦。他答应哀悼他的痛苦,当我离开时一丝微笑爬上我的嘴角,因为我听见阿丹这个名字混杂在他们的哀悼中。

我继续询问着在贫民窟遇到的每个家伙,其中一个有着有趣的故事。她是一个憔悴的裹在破布里的女人,她的头发没有梳理,而且污秽,她的脸色非常阴沉。她的手臂有烧伤的痕迹,右手则是一块融在一起的肉块…看起来好象融化了,就象暴露在高温下一样。我向她致意以引起她的注意。

“要我干什么?”那个女人的口音很重,我不容易听清楚她说的话,“你要我离开?不离开这个城市,我不离开,我不能,试过,这不是城市,这是通往各处的监狱。”

“所有地方?”我问道

“有世界,有…”她的眼里疯狂地发光,“。。下沉的沙,令人渴得发狂的原野,一望无际的世界,你的四肢有了生命和憎恶,沙尘的城市,人民都是沙和灰,没有门的房子,光明之地,会唱歌的风,唱歌的风…”她开始默默地哭泣,但是她似乎没有了眼泪,“还有阴影…那里可怕的阴影。”

“这些地方在哪里?”

“哪里?它们在哪里?”她挥着她的右手,指着城市的外围。“都在这里。门,门,这里到所有地方。”

“门?”

“你!你不知道这件事?”她打量着你,他的牙齿开始格格做响,“告诉你,我会:小心你在这个被诅咒的城市里穿越或接触的每一个空间…门,大门,拱门,窗户,窗框,雕象张开的嘴,柜子中间的空间…小心任何四面围起来的空间。这些都是通往其他地方的门。”

“每一扇门都有一把钥匙,利用这把钥匙,他们会显示真正的本质…拱门变成传送门。窗框变成传送门,窗户变成传送门…全都把你传送到别的地方。他们偷走你…”她举起右手,“有时候门另外一端的东西会将你的一部分当作十一税。”

“这些钥匙是什么东西?”

“钥匙,钥匙的数量和这个城市的门一样多。每一扇门,一把钥匙,每一把钥匙,一扇门。”她的牙齿又开始作响,好象她在发抖。“钥匙是...?钥匙是任何东西。可能是一种情感,一根拿着二十秒的铁钉,想三次的思想,也可能是玻璃玫瑰。”她紧紧闭上了嘴,她的牙齿开始打颤,并眯起她的眼睛。“不能离开…不能离开…”

“你怎么来到这里的?”

“从…”她似乎略微平静下来,她的眼睛凝视着远方。“从不是这里的地方来,机会是一辈子以前,高兴的哼着一首曲子,走遍两棵倒在一起的枯书中间。树交叉的空间里出现了一扇明亮的门,另一端就是这个城市…我走了进去,来到了这里。”

“你为什么不能回去?”

“试过了!这里所有的门都通往其他地方。”她战栗着,并抓住了她融化的右手,“走过三十几个传送门,有些故意,有些无意,没有一个是对的,找不到路回去…”

“一定有一个传送门能让你回家。”

“连这里都不能离开!这个广场!还有那里,门后的死亡之处在等我!”她指着大门后的太平间,然后转身面对着我,满脸的绝望。“不能到这个城市的任何地方!”

“任何东西都可能是门。任何拱门,任何门,都可能是传送门,不知道钥匙,可能到另一个可怕的地方…”她的牙齿再次打颤,“…要远离密闭的空间,都可能是门,我身上可能有钥匙,但是我不知道…”这让我觉得难以置信。

“你…你不敢走过任何门或拱门,只因为它可能是个传送门?”

她点头,牙齿格格做响。

“你怕这件事多久了?”

“自从上次走过最后一个传送门,就是我的手…”她停了下来,“自从我的牙齿变成…现在已经是第四个十年了。”她的牙齿又开始做响。

“三十年?你已经三十年没有走过任何门?”

她的视线似乎清澈了少许,她望着你,她的牙齿仍在打颤

“如果你能来到这里,一定有一个传送门可以送你回去,只要找到它…”

她微笑,她的牙齿不是因为她冷而打颤…它们在她的嘴里移动,她的牙龈跟着牙齿的移动而扭曲,你在看时,牙齿起起伏伏,好象在彼此交谈。

她向我发出嘘声,“只要不小心走过一个传送门,你就会害怕,我走过三十次,失去了我的手,烧焦了我的皮肤,而且失去了我的感觉。”她看着她的脚。“不要了,不要了。”

“我很抱歉…如果我能找到方法帮助你,我会回来,再见。”

我开始希望我别再答应帮助我在贫民区遇到的每个家伙,我甚至怀疑这个城市产生倒霉蛋的速度是无以伦比的,即使不朽者也会期盼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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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域镇魂曲中,有着海量的文本叙述,充实着这个游戏的世界观,这也是老式rpg的经典做法,也是特色所在。如果将这些文本都读过一遍的话,将在你心中勾勒出另一个世界的全貌。一起来看看由“nicegood1972”分享的异域镇魂曲第三章及后续文本内容汇总吧。

<b>异域镇魂曲</b>第三章及后续文本内容汇总

nicegood1972:

这个文本是我以前在某个论坛看到的,但是实在记不得是那个论坛了,我喜欢的游戏及其多,经常去很多论坛,所以想不起来了,连译者都没记住,当时整理他的这些翻译,因为是在论坛贴出来的,非常凌乱,几百页,我花了不少时间挑选,去除了夹杂在其中的,译者的总结和感悟,只保留了完整干净的游戏文本。方便自己阅读。

还是要对那个忘记了的译者深表感谢,我觉得翻译的非常好,至少,非常符合我的阅读习惯,而且译者显然是很有水平的,不是简单的字面翻译,而是深入游戏,所以他当时每翻译一段,都发表一段个人总结、

我在这里把他的总结全部删除了,为的是不误导大家,因为这个游戏,开发者的立场非常客观,没有任何主观因素在里面,也就是说,全凭玩家自己体验,说白了,你心中有屎,你在游戏里看到的就是屎,你心中有佛,你看到的就是佛。所以我们不能被译者的总结误导,因此我没保留,再次向译者致敬!

THE HIVE

[一]

穿过大门,我很高兴终于顺利地离开了太平间。当穿过了这栋建筑的庭院之后我走进了一坐城市。这必定就是平民区,我的双眼被面前的建筑所吸引,这坐城市在我头顶上形成了拱形。我突然意识到这坐城市必定是环型的,莫特,注意到我吃惊的表情,于是解释到:

“这里是法印城,众门之城。法印城是个圆环状的城市,坐落在据说是诸界中心的一坐极高的山上…当然,它是怎么跑到高山上的,还有这个城市为什么会是诸界的中心,还有一些疑问。”

“还有别的吗?”

“法印城为称为『众门之城』,主要是这里有很多可以出入这个地方的看不见的门——几乎任何拱门,门框,桶箍,书架,或者打开的窗户都有可能是一道门,只要知道正确的条件。这取决于你是否拥有打开它的钥匙。”

“我猜最好的理解方式是——大部分的门都在『休眠』,对吗?你可能穿过它们,在它们旁边,走到它们上面,却什么都没发生。每一道门都需要唤醒它的东西,可能是你哼唱的曲调,一块放了整个周末的面包,对初吻的回忆,然后——砰!门打开了,你可以跳进去,然后出现在另一端。”

“例如哪里?”

“任何地方,老大。理论上,任何你想得到的地方,都有一个传送门。这就是法印城受到诸界欢迎的缘故。”正当我从庭院走到大街上时,一个经过的女人向我注视,似乎立刻认出了我;她害怕的后退然后大喊

“过了这么久…混蛋!愿所有厄运降临在你身上!有一天,你会为了你对艾林所做的而后悔…我发誓!”她转身跑开。

我望着她离去,意识到在这个城市里有可能遇到认识我的人,我必须自己保护自己。但是这也是能尽快获得尽可能多的消息的方法,然后我决定询问每一个我遇到的,关于这坐城市,特别是关于法络德。

我又遇到了几个不愿意和我交谈,或者朝我做出驱散邪恶的手势然后不理我的人

显然一个妓女是比较有帮助,在收下了几枚钱币后,她告诉我收尸人聚集在离贫民区不太远的地方,那里被称为拾荒者广场。当我和她说完之后,莫特急忙开口,看上去它对于某件事非常急迫。

“老大,能不能给我几个钱…已经…呃…已经很久了。”

“我根本不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做那件事。”

那个女人插嘴。“密弥尔的价格是两倍…或者其他任何腐败的人种。”

莫特向着满脸疑问的我解释道,“密弥尔是指会说话的百科全书,就是我,老大。”我打算岔开话题。

“不必苦恼,莫特。从她的长相来看,我可能让你少死一次。”这时那女人开始破口大骂。

“希望梅毒吸干你的内脏!你有羊膻味和山羊的品位,而且你还要丑上一倍。”莫特瞪着眼,好象被催眠了一样,而那个妓女发出了一连串的咒骂。在咒骂结束后,莫特安静了片刻后,转身面对我。

“哇,老大。我又学到更多骂人的话了。”它转过头去面对着那个正在喘气的妓女。“而且我坠入爱河了。”在莫特吃吃的笑声中,我转身离开。

虽然我已经知道大概能够找到法络德的地方,但是我还是决定先更多的了解法印城,这样也许可以在我找到他之前填补我过去的漏洞。

我继续询问每一个我遇到的人。一些当地恶棍必定是把我当作容易对付的家伙,因为他们抽出匕首刺向我。当我抽出在太平间里找到的刀子后,我意识到我曾经用过刀子,而且技艺高超。尽管收获了几条浅浅的伤口,但是当我用一个恶棍的尸体吓跑了其他人后,我也意识到我以前肯定杀过人,很有可能杀了不少。

下一个和我交谈的贫民显然被我的伤疤和刚刚搏斗留下的血迹吓坏了,他告诉了我一些我没听过的事情后,我觉得有一丝抱歉,于是给了他几个硬币,他四处张望,看看有没有人看到我们的交易,然后将钱放进长袍。

“谢谢你,先生!但愿痛苦女士的阴影远离你!”这引起了我的好奇。

“等一下…女士?你在说什么?”

“法印城的女主人?你没听过她?你一定是受到祝福,或是更无…呃,对法印城所知不多。”他软弱地笑笑。“痛苦女士的话是法印城的法律。”他想了片刻,“但是她的话不多,实际上她什么也没说。”他小心的望着我。

“不要谈太多她的事,先生…你别想和她有任何交集,或是赞美她,懂吗?我们不要再谈这件事了。谈论痛苦女士是一件蠢事。”

当我来到一坐离太平间不远的小型清除者纪念馆,事实上它仅仅是由四面围绕着中间纪念碑构成的。清除者们站在它的门外,歌唱着他们的『真实死亡』。我好奇的穿过其中一面墙上的拱门,里面有一坐刻满了无数名字的巨大纪念碑。这就是那坐在太平间里我梦境中出现的巨大黑色石柱。关于纪念碑的用途,我询问了那个凝视着纪念碑的家伙。

“它是诸界的墓碑。”他冷笑道,“那块石头上刻着名字的墓园。只希望我的名字可以把这块石头劈成两半。”他指着石柱的底座。“『昆丁』,在那里,狠狠的敲进去,正好可以把那个该死的东西劈开。”

“清除者把死者的名字刻在这块纪念碑…”他指着四周的墙。“还有这个地方的墙。在我看来,地方不够,但是没关系…他们尽力了,几乎一半的名字念不出来。”

我问他为什么在这里,特别是他看上去对清除者满怀敌意,而他的回答给了我提示。

“阅读新来的名字,每天试着找一个新的名字,试着想想我是否认识他们,仅此而已。”

“清除者把所有死人的名字刻在这坐纪念碑上?”

“对,他们把名字刻在这块石头上..还有这个地方的墙上。”昆丁冷笑。“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麻烦的计算死人的数量…清除者比较在意活人。”

“活人?”

“对…你知道那些来这里的清除者哀悼者吗?他们不是为死者哭泣,看,他们在为活人哀悼。你必须要求他们为某些可怜的活人哀悼,才有机会跟他们说话。”

“看来死人的价值比任何住在这个坑里的活人高上三倍。”他对着纪念碑点头,“在我的书里,上面的每个名字都是神圣的。”他恢复到他的沉思里,不再理睬我。

当我正打算离开时,一时兴起我停下来和一个清除者哀悼者说,我告诉他我的『朋友』,阿丹,刚刚因为失去了一位至友而痛苦。他答应哀悼他的痛苦,当我离开时一丝微笑爬上我的嘴角,因为我听见阿丹这个名字混杂在他们的哀悼中。

我继续询问着在贫民窟遇到的每个家伙,其中一个有着有趣的故事。她是一个憔悴的裹在破布里的女人,她的头发没有梳理,而且污秽,她的脸色非常阴沉。她的手臂有烧伤的痕迹,右手则是一块融在一起的肉块…看起来好象融化了,就象暴露在高温下一样。我向她致意以引起她的注意。

“要我干什么?”那个女人的口音很重,我不容易听清楚她说的话,“你要我离开?不离开这个城市,我不离开,我不能,试过,这不是城市,这是通往各处的监狱。”

“所有地方?”我问道

“有世界,有…”她的眼里疯狂地发光,“。。下沉的沙,令人渴得发狂的原野,一望无际的世界,你的四肢有了生命和憎恶,沙尘的城市,人民都是沙和灰,没有门的房子,光明之地,会唱歌的风,唱歌的风…”她开始默默地哭泣,但是她似乎没有了眼泪,“还有阴影…那里可怕的阴影。”

“这些地方在哪里?”

“哪里?它们在哪里?”她挥着她的右手,指着城市的外围。“都在这里。门,门,这里到所有地方。”

“门?”

“你!你不知道这件事?”她打量着你,他的牙齿开始格格做响,“告诉你,我会:小心你在这个被诅咒的城市里穿越或接触的每一个空间…门,大门,拱门,窗户,窗框,雕象张开的嘴,柜子中间的空间…小心任何四面围起来的空间。这些都是通往其他地方的门。”

“每一扇门都有一把钥匙,利用这把钥匙,他们会显示真正的本质…拱门变成传送门。窗框变成传送门,窗户变成传送门…全都把你传送到别的地方。他们偷走你…”她举起右手,“有时候门另外一端的东西会将你的一部分当作十一税。”

“这些钥匙是什么东西?”

“钥匙,钥匙的数量和这个城市的门一样多。每一扇门,一把钥匙,每一把钥匙,一扇门。”她的牙齿又开始作响,好象她在发抖。“钥匙是...?钥匙是任何东西。可能是一种情感,一根拿着二十秒的铁钉,想三次的思想,也可能是玻璃玫瑰。”她紧紧闭上了嘴,她的牙齿开始打颤,并眯起她的眼睛。“不能离开…不能离开…”

“你怎么来到这里的?”

“从…”她似乎略微平静下来,她的眼睛凝视着远方。“从不是这里的地方来,机会是一辈子以前,高兴的哼着一首曲子,走遍两棵倒在一起的枯书中间。树交叉的空间里出现了一扇明亮的门,另一端就是这个城市…我走了进去,来到了这里。”

“你为什么不能回去?”

“试过了!这里所有的门都通往其他地方。”她战栗着,并抓住了她融化的右手,“走过三十几个传送门,有些故意,有些无意,没有一个是对的,找不到路回去…”

“一定有一个传送门能让你回家。”

“连这里都不能离开!这个广场!还有那里,门后的死亡之处在等我!”她指着大门后的太平间,然后转身面对着我,满脸的绝望。“不能到这个城市的任何地方!”

“任何东西都可能是门。任何拱门,任何门,都可能是传送门,不知道钥匙,可能到另一个可怕的地方…”她的牙齿再次打颤,“…要远离密闭的空间,都可能是门,我身上可能有钥匙,但是我不知道…”这让我觉得难以置信。

“你…你不敢走过任何门或拱门,只因为它可能是个传送门?”

她点头,牙齿格格做响。

“你怕这件事多久了?”

“自从上次走过最后一个传送门,就是我的手…”她停了下来,“自从我的牙齿变成…现在已经是第四个十年了。”她的牙齿又开始做响。

“三十年?你已经三十年没有走过任何门?”

她的视线似乎清澈了少许,她望着你,她的牙齿仍在打颤

“如果你能来到这里,一定有一个传送门可以送你回去,只要找到它…”

她微笑,她的牙齿不是因为她冷而打颤…它们在她的嘴里移动,她的牙龈跟着牙齿的移动而扭曲,你在看时,牙齿起起伏伏,好象在彼此交谈。

她向我发出嘘声,“只要不小心走过一个传送门,你就会害怕,我走过三十次,失去了我的手,烧焦了我的皮肤,而且失去了我的感觉。”她看着她的脚。“不要了,不要了。”

“我很抱歉…如果我能找到方法帮助你,我会回来,再见。”

我开始希望我别再答应帮助我在贫民区遇到的每个家伙,我甚至怀疑这个城市产生倒霉蛋的速度是无以伦比的,即使不朽者也会期盼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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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看来清除者好象少了一个尸体。”

我意识到这是在指我,声音来自一个穿着皮甲的红发女孩。她的右手臂覆盖着一连串彼此紧扣的薄片,好象是从某种生物的皮肤上取来的;带角的肩甲则保护着她的左手臂。奇怪的是,她有尾巴…当我看着她时,那条尾巴来回摆动。她引起了我的兴趣。

“滚开。”

我装做没听见,然后向她致意同时询问她是谁。那个女孩冷笑着,然后用她的尾巴做了一个下流的手势。

“滚开,无知的小子。”

那个女孩看上去很注目,但是她是否知道她有条尾巴?当她回答时,我才意识到我居然将我所想的脱口而出。

“我有吗?”那个女孩看着她的尾巴。“真的有!我以前以为它只是眼睛里的小把戏。老天,你真是聪明!”她露出了她的牙齿。“你为什么不回到你爬出来的洞里,少来烦我?!我跟我的尾巴都不是拿来卖的,懂吗?”

当我还在回味她的话时,莫特插嘴了

“你跟你的尾巴是不是卖的和我完全没关系。反正你也不能靠它们过日子。”幸运地是,它的声音实在太低,以至于她无法确定是谁,她只能怀疑的看着莫特。我赶快岔开了话题,顺带满足我的好奇。

“它什么也没说…但是我还是好奇…你为什么有尾巴?”

那个女孩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你聋了吗?你是比石头还蠢吗,还是根本就没知识?真希望监护者在你身上砌砖,把你做成街道!”

莫特回答了我的问题。

“她是个提夫林,老大。他们有一些恶魔的血脉,所以让他们变得多疑而且很具防卫心…不过那条尾巴不错,可惜粘在了这么丑的身体上。”我尝试再次岔开话题。但是这次她听见了。

“你最好注意你的脑袋,臭嘴巴的密弥尔,不然我就把它从你的下颚砍下来了,了解了吗?”

“你干嘛不试试把我的下巴打掉呢,小姑娘?!我只听到一些贫民区的垃圾讲大话!来打我一拳!我会咬掉你的腿!”

“够了!”我必须平息争吵。

“恩,没错。控制一下你的手下,否则我就把他和他的身体埋在一起,懂了吗?”我认识到我不可能从她那儿问出更多的东西。

“那么再见。”

“恩,那就滚回你来的地方。”

一个街边的小贩进入了我的视线。这个表情令人讨厌的男人很快注意到了我在看他;他立刻向我叫卖着他的商品。他带着一条长长的木杆,上面挂着好几打去皮煮过的老鼠。当他说话时,他用他宽宽的,污秽的手指向它们,从始至终都带着笑容,露去泛黄的,残缺不齐的牙齿。“喂,兄弟,你好吗?这么美好的一天里,有兴趣来只美味的老鼠吗?”

我看了看那些老鼠,每一只都被剥皮,取出内脏;钩子穿过它们的头,挂在木杆上。当我查看各种处理方式时,我发现它们的头部都有些变形——每个头颅都有一节骨头突出,上面覆有螺纹,使它看起来象是脑部组织。

“那些是怪模怪样的老鼠。”

“啊,你眼力不错!我卖的都是颅鼠,没错…我相信你会发现它们的脂肪比一般的老鼠肥得多。真的很好吃!”他再次向我推销,在我面前挥动着杆子…老鼠来回的舞动,象小片的牛肉一样挂在杆子上。

“颅鼠?”

“恩,先生,颅鼠。它们是邪恶的动物。普通的老鼠只会吃掉货物,还有繁殖,散播疾病之类的…讨厌的东西,如此而已。但是颅鼠嘛——就是我抓的这些——它们是大麻烦。当它们超过一只以上聚在一起的时候,它们就会变聪明…有时候非常聪明。”

“变得更聪明?”

“没错,他们的确是!如果我遇到两只以上,我就会飞快地逃走…”他弹了弹手指,来强调他的重点。“…我会的!如果有一大群,咳…他们会和人一样聪明!”

“我的建议…如果你要抓颅鼠,只要抓小群就好。最多不要超过十只。但是我告诉你…”他走近前来,呼吸喷在我的脸上,并且压低声音:“如果你遇到了更多的颅鼠…像是几十只的话…赶快逃命吧,就像被痛苦女士的阴影笼罩一样!”他又退了回去。

“巫术,先生…巫术!如果那些小恶魔聚集在一个地方,它们就会获得各种奇怪的力量!他们会让对手的脑浆从耳朵里流出来!很可怕…我告诉你,就是不对劲。”

“你是谁?”

“什么,我?我是克理顿,有时候被叫做克理德——老鼠杀手!”他夸张地微笑着,露出一排泛黄,破裂而弯曲的牙齿。

“你似乎…很友善…和这里的其他人比。”

“呃,先生,我试过。我想因为这是我的职业…大部分这里的人都很不友善,但是我要每个人都知道克理顿永远带着温暖的微笑,永远有新鲜的老鼠肉给他们吃!”他朝着我眨眼,然后拉住我的手臂。

“我知道你要走了,但是你离开之前,要不要来一份美味的老鼠肉?在路上吃,如何?”

“何不…”

“好的,先生,好的!你要哪一种?”他用肮脏的手指指着老鼠肉。“有烤的,辣的,煮的,还有炭烤的!都很新鲜,很好吃…三个铜币两只!”

“炭烤的。”我答道,那个应该可以掩盖它的味道。

我把铜币交给他,他轻巧的用木制烤肉叉将一对炭烤的老鼠叉起,从钩子上取下来。然后把它们放到我手里。他朝我眨眼:“好好享受,先生!”

老鼠肉烤焦了,外皮酥脆,但是里面软而多汁。它的油脂偏多,味道像是…以前吃过的某种肉类。那个男人期待地看着我。“喜欢吗?要不要再来一份?”

我没有再理会他,转身而去

HIVE MARKET

我意识到我来到了贫民区的集市。我看到一个静静地站在墙边,看着远方的老妇人。她似乎不关心周围的人潮,只抓着一根木棒,上面挂着很多小鱼。我走到她身前,引起了她的注意。

“噢…先生,要买一些…”她注视了我片刻,试图认出我来。“噢天哪,我以为你是我的老主顾。”她闭上了嘴,向我的身后打量。

我回头看了看,试图找到她在看什么。但是在我身后我看不到任何特别。当我回过头来,我发现她又在看着我…她迅速收回视线,再次望着远方。

“什么?你认识我吗?”

“天,不!”她停了一下,“恩,你有。我想…你,或是一个很像你的人。那是很久以前了。”

“告诉我…”

“呃,先生,你看…现在我的视力不太好,那时候也不怎么样。但是我想我看到你和一小群同伴一起走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你很快就走了过去。但是我记得,你抬头的样子…一个女人跟着你,试图要阻止你。为了让你转身,她和你说话…但是你把她推开。”

“她是个美丽的女人…看起来很伤心,很生气。她站在那里一阵子,然后继续跟着你,想要追上你。至少还有两个人跟着你,先生…但是我唯一清楚记得的那个人长得又高又瘦。他身上有股臭味,我在街的另一头就闻到了。好象他有好几年没有洗澡了。他也紧紧地跟着你,而且一句话也没说。他的表现好象那个女人不存在似的,即使有时候她撞到他,试着阻止你也一样。我只记得这么多,先生。”

又一个过去发生的事件。我给了这个妇人一些铜币,然后边走边徒劳地尝试着把任何的记忆和这件事联系起来。

一个宽肩膀的女人在街上巨大的衡量中曳步着。她用铁鞋踢踢这些建筑的横梁;有时候她弯下腰,并用她赤裸的手从板子上扭起一个钉子。她手中握起一个,并估量它,然后又把它放到毛制袋子里。她直起腰,听见了我的到来,礼貌性的微笑了一下,但从她站立的姿势以及她把手放在离武器不远处的态度来,我知道她已经随时可以应对麻烦了。我注意到她的一只眼睛里有一层乳白色的薄膜。

“你靠的够近了…你到底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你是谁?”她从背袋里拿出三根钉子,把他们旋转抛至空中再用手接住。

“他们都叫我艾恩诺丝。”她将它们又放回袋中,发出沉闷的叮当声。“我把它们卖给一个住在下城区叫韩姆瑞的男人,他是做棺材的。”

“下城区在哪里?”

“恩,我以前是知道路的,真的知道。但是那些监护者又把街道改的很乱。我现在已经不知道怎么去那里了。我必须找出新的路线——不过我想那些监护者最后总是会把事情整理好的。”

“监护者?”

“恩,监护者,痛苦女士的仆人们。”她看着你,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你一定是才到法印城。他们散布在城市的四周工作,遵循着那位女士的旨意。他们一直不断的建造再建造的工作,使用那些已经脱落或是掉落下来的东西做为原料,再制造新的东西。”

“这些木材来自这里和那里。有时候监督者会把材料丢下,我会在另一群来拿组材料前先就拿走。可能是一些从房子和墙壁弄下来的碎瓦砾。”

“我不知道我真正的名字。”瑞克温眼睛睁得大大的,当你看见他的眼珠凸出得更大时,让我觉得很不安。“那么你是受到祝福,受到祝福。保持无名的状态,你就会像一个诸界间的鬼魂,难以追踪,没有足迹,看不见,无法发现。”他咬了咬他的牙龈。“一个选中的名字,一个给予的名字…会让其他人找到你并伤害你。”

“你受到伤害了吗?”

瑞克温点了点头,然后抓了抓自己,“我曾经不经意地讲出我的名字,一次,只有一次,只有一次。”他的眼睛变的朦胧,好象记忆是痛苦的,然后又不安地看着我。“我可以告诉你这个故事,而且我会,但是我必须先看到三个铜币。”当他说出『铜币』时,他的脸露出微笑,但他发臭的呼吸像铁槌在敲打我一样。

我给了他几枚铜币,瑞克温做出站立的姿态,向左看看,向右看看,然后面对我。他的脸紧缩着,然后发出咕噜的声音,他又放屁了。这个气味几乎要把我击倒,但他没有注意到。“我,被诅咒了!在这区中光彩地走着…”他僵硬地站起来,鼻子在空气中翘得高高的。他跳前跳后,向那些看不见的路人点点头。

瑞克温表情有点僵硬,两手叉腰。“跟别人撞上了。他的子孙有着南瓜一样的外表。可恶!”然后瑞克温用力将独自鼓起来,以便看起来象是胖胖的样子。他用他肮脏的手,然后把他的头发打扮整齐,梳到后面,所以他看起来几乎是秃头的,然后他开始用手指敲打在他肥胖的肚子上。然后他走来走去,在他假装出的刻板上流阶级以前所在的地方盘旋。“这一个是一群诅咒。”瑞克温用一个轻蔑,随便的手势比了一个看不见的诅咒。

“知道我的名字,我曾经不经意说出它,我曾经!”他又边呆住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并继续开始装出上流阶级的样子。这个外表突然变皱了,瑞克温猛烈地放屁,然后又吐气,空气中充满了他肮脏的臭味。“该死的恶臭,气味和粪便!来这里说故事,现在是非常适合的时间。现在名字是瑞克温,别人给的名字,别人给的名字…”

“贫民区,贫民区…一个我可以说的故事,一个我可以说的故事,而且我会说,但是我必须看到三个铜币。”他咂咂他的牙龈,并像只猪一样哼鼻出气。为了听他的另一个故事,我再次付了几个铜币。

“尖顶,尖顶…”他指想他的左边,指向在远方烧黑的巷子。“一条险角巷。”他弯曲他的手脚,要模仿其中一栋建筑的残骸。“不是总有角的,不是总是烧焦烧黑的,曾经活的,不再是了。”

“火焰,火!”他把手臂抛向空气中,然后摇动它们,想要假装是火焰一样。“巷子烧掉了,冒出好多的烟,烟灰散落在每个地方…最后,只有建筑物的残骸还在,死掉的建筑的骨头,死掉的建筑的骨头,角…每个地方都有角。”

“危险,现在已经有坏人在那里建立他们的窝了。”他鞠躬,然后快速地放了个屁,象是喇叭在吹风。“这是一个关于一条街区变成险角巷的故事。”他在胸前划了个半圆。

“一个男人让它变成了这样。一个野兽让它变成了这样。一个甚至恶魔都崇拜的人。一个巫师的故事,充满了疯狂,悲伤,燃烧,思念…”他发出嘘声,然后用一种让我联想到失火的方法咯咯地叫。“这是个危险的故事,一个危险的故事。”

“有一个巫师,这不这是个会闪烁言辞的巫师,而是个有力量的魔法师。”瑞克温虔诚地双手合十,然后邪恶地笑着,“他使用魔法烧,魔法也烧他。”

“给他取的名字是伊格那司,一个受人尊敬的名字,然后变成令人害怕,然后又变成令人憎恨的,最后是受惩罚的。”瑞克温发出嘎嘎响喘息,然后努力地呼吸,并发出嘶嘶的声音,明显是模仿伊格那司。

“伊格那司是被最伟大的魔法师传授的,他就像是个学徒,伊格那司学了非常非常多…但没有一样是同是学到的。”瑞克温悲伤地摇摇头,“在他的心里,他那个像炭一样黑的心里,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它在燃烧,它在燃烧,并且它在挨饿。”瑞克温抓他的胸,好象很痛苦的样子。“当他在挨饿时,伊格那司在挨饿。看到诸界燃烧是他的愿望。”

“在夜晚…”瑞克温弓着背,开始阔步走向巷子,他的脸上高兴地咧嘴笑者。“伊格那司来到巷子,那是角度巷,在他眼里的怒火,在他心中的怒火,他都宣泄出来。”瑞克温指着巷子,然后又把手臂抛向空气中,又尖叫又笑着。

“肉体像蜡一样,人们像蜡一样,伊格那司一直笑,一直笑…”瑞克温倒向地下,他的身体被他所想象的痛苦折磨着,“一个邪恶,做了一件邪恶的事,不要忘记,不要忘记。”他站起来,又弓起背,看看左边,看看右边,然后又开始喃喃自语,好象秘密地和某人说话。“有东西要完成,有东西要完成…”

他僵硬地站了起来,表情是坚决的。“已经决定了一个惩罚,所有言辞闪烁的男巫,助产士,神秘记号的语言者,诈取铜币的女巫,所有巫术的方法…他们都来了,甚至那些只有最小魔法痕迹的人,都来惩罚伊格那司。分开来时,他们都是苍蝇…”他在他的烂牙龈中发出嗡嗡的嘈杂声。“一起时,很危险,很危险。”

他哼着曲子,然后举起他的手…“抓住伊格那司,准许他的愿望…”他蜷曲他的手,好象要开始施咒一样。“他希望烧起来,他们准许他这样,用他自己的欲望,来点燃这个咒。他们把他的身体做成一道通向火元素界的门…他们想要杀他,杀他…”

“失败了,失败了…”瑞克温又放屁了,好象要强调这些巫师们的失败。“伊格那司还活着,伊格那司还活着,只是睡着了,用火焰当做毯子,当他燃烧时,他在睡觉时翻来覆去,没有这么快乐过…没有这么快乐过…”他闭上了眼睛,交叉双臂,慢慢地转身。“燃烧…永远地燃烧…”他的眼睛突然又张开了。“有一天他会醒来,那时候,诸界将会燃烧。”

这个瑞克温好象知道很多,也许他的知识能帮助我找到我所找寻的。

“你能不能告诉我,在哪里可以找到一个叫法络德的人?”当我想到这点后,面对付出铜币听一个故事的要求,我接受了。

“有一天,一个受人尊敬的人,就是法络德。一个有目标及地位的人。但全部都化为乌有,消散在空气中了。”瑞克温眯着眼,然后又放了屁,把空气充满内脏在搅动的味道。“消散在空气中了…并且还发臭。”

“一个骗子,一个会作弊的人,一个扭曲了法律的人,就是法络德。”他弓起背,好象在书桌上写字一样。他写了一下,然后突然停下,有点害怕的样子。“然后有一天,他发现他连自己都扭曲了!”

“他成了这样一个骗子,所以当他死时,他必须要去一个可怕的地方…”瑞克温悲伤地摇了摇头,然后又弓起背,失去控制地看向四周。“法络德不会接受的,他不会,他不会!他已经骗了别人了,他也会骗了他自己的命运。”

“他阅读,埋在书堆中,并咨询观看的人…”瑞克温阔步地走向后又走向前,他把手放到眼睛上,好象在了望远方。“…并且他们告诉他,只有在垃圾堆里才可以找到躲避命运的东西。”瑞克温放了个屁,然后又发出一个发臭的咳嗽。“也许他们是骗人的…”

瑞克温僵硬地站起来,然后开始匆忙地脱掉他想象中的衣服。每丢掉一件,他的背就更弯了。“法络德抛弃了他的地位,他的目标,接受了一个新的称号…”瑞克温停了下来,然后睨视你。他抓抓他的破布,并摇动它们。“他变成了破布之王!他会统治这些垃圾,叫他的子民收集全部的垃圾,并且找寻他所需要的。”他摇了摇头,“他现在看起来甚至,甚至更…”

“呃…你知道我在哪里可以找到他?”

瑞克温摇摇头,“他在破布堆和垃圾中生活。你可以在那里找到他,找到他…”

确定不会再获得新的帮助后,我继续我的旅程,离开了集市。

我对于瑞克温提到的险角巷很是好奇,那儿离这很近,于是我们走了过去。

那里有众多建筑物的残骸,和两个热衷于收取过路费的黑帮。在一栋废弃的教堂,我遇到一个叫做艾欧拉的男人,看上去他急于与我交谈,当我一走进这栋建筑,他立刻走了过来向我致敬。

“欢迎来到欧斯卡大教堂。你是要来和我一起膜拜欧斯卡的吗?你可以成为他的第二个信徒。”

“多告诉我一些关于欧斯卡的事。”

艾欧拉的声音透露出一种献媚。“欧斯卡是诸门户的守门者,看它里面蕴藏着门户的力量,门径和机会。被称为众门之城的法印城,从前是欧斯卡的家,直到他被那可诅咒的痛苦女士驱逐为止。现在这里因为痛苦女士禁止的缘故,已经没有几个欧斯卡的信徒了。然而,这很快就会改变,我要帮助人们看见欧斯卡的伟大;她将不能阻挡人民的意志!”

欧斯卡?我不觉得当我这边多了个神后有什么不好,即使这个牧师的神并不能帮我,他自己对我也是有用的。

“我想成为欧斯卡的信徒。”

“太好了!上一个人这么问,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艾欧拉要我向了一大串仪式后说道:“现在你是欧斯卡的信徒了;去向法印城的公民分享传达这些话语,好让他们知道欧斯卡的荣耀!”我突然有些担忧了。

“为什么这里没有其他的欧斯卡信徒?”

“这些年来我曾经有过很多信徒,但是不幸地是,他们统统都消失了,这实在让人沮丧。事实上,当他们成为信徒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们。最近这里有个传言说痛苦女士是事件的根本原因。现在没有人再肯来了。你是这么久以来我见过的第一个。”

MAZED

当我离开那栋废弃的教堂后,我感到很困惑。我停下脚步…发现我已经身在别处。我是孤身一人,而且周围的环境完全不同了。我正站在由石头组成的同心圆上。同心圆之间存在在不少缺口,石桥毫无规则地连接着这些同心圆环。而且这些圆环上同样存在着缺口。

(实际上在无名氏加入欧斯卡后,痛苦女士出现将无名氏囚禁在了迷宫Mazed——译者)

当我低头观察石环之间时,我所看到的尽是灰色的虚无。这里的同心石环是有限的,最外层的石环之外是更多的灰色虚无的空间,好象我所在的空间是有限的空间。圆形的拱门规则的树立在最外层的石环,每个拱门都包含一个传送门,但是当我穿过门后发现这些门仅仅是在相互传送,没有一个能将我带出去。

但是当我在找寻出路时,我注意到一个地方并不只有石头,这里堆放着垃圾。我仔细调查后,确信在我之前有人曾在这里扎营。我发现了特别的东西。

它看上去好象某种日记。干燥的人皮纸挂在骨架上,奇怪的是,皮纸似乎在缝合的地方愈合了,构成了代用书本的书背。看起来外侧的皮纸构成了封面,包裹着骨架里的其他皮纸。

在皮纸外部用血写了一连串的符号,但是我看不懂;它们似乎是某种文字,但是又好象是上下颠倒,左右相反的写法,而且角度很奇怪,让我看了眼睛疼。

尽管笔记生硬,但我必须承认这个骨架的设计真的很精巧;骨头经过切割,因此完美的接合在一起。看起来这些骨头似乎可以拆开,以便展开书并阅读其内容。

我解开了骨架,随着『啪答』一声它被展了开来。我打开书,开始查看每页…这里充满了一连串和封面符号同样的怪异符号,而且它们看起来不具备任何意义。

试过很多次后,我仍然无法理解这些符号,我绝望了,决定放下这本日记。当我扣好了书的骨架时,我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也许里面的每一页并没有任何含义,我…不管是谁…将这些符号写在里面,是为了蒙蔽想要阅读真实内容的人,真正的内容是被隐藏在日记的骨架里。

我检查了骨架的边缘,注意到有一根骨头的摸段有一道级细的裂痕;我将手放在边缘上,扭转骨头的顶端,露出一个中空的空间。空间内里有一些块卷筒状的皮肤。

虽然很难阅读,但是我仍尝试尽可能了解更多。

“被困被困痛苦女士的旨意成全躲开她的注视…我杀了太多人,太多勒死,杀死,还有停止他们的呼吸…我知道有一条出去的路,我将嘲笑那个插满刀片的人…”

“其中一个拱门掌握了出路,它们其中一个,有一个有出去的路,不能一次经过一个,或许——或许我应该经过一个,然后回到同样的门,而不…”

这些记录慢慢变成了无法辨别的潦草笔迹。由于某种原因,我觉得那是最后一笔记录…这个化身不是在迷宫中死去,就是逃了出去。

终于我发现如果我进入东南方的某个传送门后,然后在不再经过任何其他传送门的前提下,再次走回这个传送门,我将会被传送到一个我从未接触过的门。这个门将我送回了贫民区我原来消失的地方。我现在终于知道艾欧拉的信徒都去了何处。

我简要地跟莫特解释了发生的事,我们从另一个边离开了险角巷。如果我估计不错,这里就是离太平间不远的地方。我继续我在贫民区的探索,搜寻每一个我未曾到过的地方。

我突然听了一阵嚎叫,什么奇特的动物能发出这样的声音?这时我看到了一个怒目而视的男人,俯身向前,吼叫并且低声咆哮。看起来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修剪他的头发了…他的头发这么长,象帘子一样遮住了眼睛。他有一些长长的绳子状的胡须,有油和汗水的结块,下垂的胡须极多,以至于变成了他纠缠蓬乱的胡子。

我向他致敬后,这个男人在咆哮中停了下来,他伸出手分开遮住眼睛的那堆象窗帘的头发。当他枯萎憔悴的手拉开他那肮脏的一髻头发时,一些奇怪的紫褐色的虫从他的头发里掉了下来,散落在鹅卵石上。在像披肩般的头发后面,他的身体像月光一样苍白,而且满是皱纹。当他瞪着我时,他厚重浓密的眉毛形成了一个『V』字型。

“握我的手飞向月亮吗?”

“『握你的手飞向月亮?』朋友,下次吧。”

这个男人皱了皱眉,但他的眉毛挑起来象一个倒『V』字型,作出一个奇异的表情。我没有方法想象他是如何做出这个表情的,但要我看着他脸上的肌肉扭曲成另一个图案,真是不舒服。我不知道他是生气,好奇,或两者都是,或两者都不是。

“烧焦的亲吻,一个木头女人的心。”

“『一个吻说出女人的心声,男人的答案就是你想要知道的?』那很好,但是要知道:我的答案是一个问题,而你的答案是我想要知道的。”这个男人好象被我的声音催眠了。当我说出每个字,他的眼里都出现一些闪烁。

“狂吠就是我,我句是!我要,要我,你可以吗?你可以吗?”我想我对他的语言开始有些感觉了。

“也许你能:你是谁?或是你是什么?”

“混——乱!”他结结巴巴地说出这个字,好象要他说出来有些困难。“有些人说是混沌党徒,我说是混沌党。混沌党。三个不可以说成一个是。”他弓着背坐在膝盖上,开始前后摇动,好象个小孩高音地在唱歌。“混沌党,混沌党,好远的家。这是一个派系,但是我们很寂寞。”

再确认没有遗失任何东西后,我问了其他的问题。

“我正在寻找一本遗失的日记,你知道我可能在哪儿找到吗?”他皱了皱眉,斜视的眼睛闭上了,很快又再次睁开。当他再次开口时,他的声音变得平静和坦率…像是另一个,健全的,正在说话的人,这个改变真是诡异。

“当你丢失一本后,你必定会找回一本。你的每一部分都有一本,所以你必定会找回一本。”他眨着眼然后摇了摇头片刻,好象被他自己吓到,然后开始让人不安的咯咯叫。我问他是否能告诉我去哪里能至少找到一本。他看上去好象将会拒绝,突然间他的左拳提上来打在了他的鬓角。他以嚎叫作为辉映,突然又停止下来,再次眨眼。

“其中之一在感知会大厅你客房的壁橱里,另一些在石头会哭泣的城市下面,一坐深深密封的陵墓的墙上。而其他的…”在他说完之前,他的右拳提了起来,打在了他的脸上,导致他再次嚎叫。他眨着眼然后摇了摇头片刻,好象被他自己吓到,然后令人不安地笑。

这是最后清楚的信息。不管再如何问他,我也无法获得更多的信息。事实上,他看上去并不像记得他关于日记对我说了什么。

为了不再花费其他的时间在无意义的交谈,我转身而去。这时莫特忍不住开始评论狂吠,“恩,这是一个有太多被打断树枝的树。”莫特转动他的眼睛,“和混沌党徒闲聊没什么意义的,老大。他们是一群愚蠢的牲畜。”我向他询问什么是混沌党徒。

“他们是一个没有任何规则的派系…除了不要在脑子里想一件事太久以外。他们有时候被称为混沌党。没有必要去解释什么。他们似乎只能吸引到象苍蝇一样的会员…恩,就是一些疯狂的或是无序的会员,我认为。我不认为他们有任何的招募人员…虽然你无法肯定地说他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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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MOLDERING CORPSE

[一]

当我们漫步在一条街道上时,一个招揽顾客者的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

“上前一步,来看看着火的人!试试把他拉出来,给他买杯喝的,他很渴,他在着火,他在发热,来吧,来吧,看看我所说的!”我停了下来,注意到这个人背后的建筑。看我停了下来,他朝我大声说,“进来,伙计!进来,伙计!你会爱上这里!”

这栋建筑明显是一个酒吧,看上去是个收集消息的好地方。当我走进去后,令我吃惊的是,这里确实有一具燃烧的尸体,发出的热气令支架上的空气产生扭曲。

附近有一个脸上和手臂上有着淤痕的女人,她凹陷的眼睛里有着绝望的感觉。她以前也许很美丽,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缓缓转身面对我。生气涌进了她的五官中,在她眼里跳动的讽刺火花让我怀疑,我的眼睛是否欺骗了自己。

“欢迎光临冒烟尸体酒吧,伤疤人。”

“你是谁?”

“我?我是德鲁西拉。你一定很茫然,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它就从你的身上散发出来。”

“你可以告诉我什么和这个地方有关的事?”

“这里?这里是冒烟尸体酒吧,虽然燃烧的人还没有死,他只是让自己保持活着的状态,等候某人来帮助他离开。想看到别人痛苦的白痴就会来到这里。恶魔也喜欢。不在乎被打扰的人也会来这里…光是店名就让很多人对这里敬而远之。”

“门口燃烧的人是谁?”在德鲁西拉平静下来之前,我之前看到的绝望再次出现在她脸上,像一只张有黑色翅膀的阴影拂过。

“那是伊格那司,出身自这个贫民区最伟大的法师之一。他们抓住了他,并且用他打开了通往火元素界的通道,现在他只是一个门,完全靠他的意志,他才能继续活下去。如果有人能够把他的火熄灭一段时间,就可以让他恢复生命——但是再多的水也无法做到这一点。”我考虑了片刻,应该有人可以找到某样东西…算了。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她的声音蕴涵着深沉的痛:“我是伊格那司的爱人,他是我所爱的人。他爱火焰胜过爱我,现在他变成了火焰——因为我爱他,所以我也爱火焰——但是现在只能如此。我等着他自己熄灭。我变卖了我的所有才能靠近他。”

我转身离开了她,来到了吧台。我看到一个酒保,脸上只有一点灰白的颜色。他的牙齿似乎比一般人锋利,而他的眼睛充满了因为见过太多世事而产生的无聊。他的声音带着鼻音,而且节奏十足。

“又是你,恩?这次又要什么?”

“『又是你』?这是什么意思?”

“恩,『又是你』。你有听力的问题吗?你大概十五年前来过这里,把所有的东西打烂,然后留下一堆不够赔偿损失的铜币。所以你挖出你的眼睛,告诉我说等你拿到两百个铜币以后再回来把它拿回去。加上十五年的利息,你大概得付五百个铜币,你给钱,我给你眼睛。”

“五百个铜币?太荒谬了!”

他停了一下,考虑了片刻。“这样好,给我三百个铜币,眼睛就是你的。”某些东西迫使我必须接受。

“一言为定。你的钱在这里。”

“成交。”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以蜡蜜蜂的漆黑宽口瓶。我听到里面液体晃动的声音,还有一种比较重的杂音。打开它后,防腐液的味道传了出来,几乎让我窒息。在那堆黏液中漂浮着一个眼球。“你最好想想要怎么利用它…现在你让它暴露在空气中了,你最好再挖出一个眼睛,放在瓶子里,它才能装得上去。考虑一下吧,先生…挖眼睛,还是不要?”

我注视着这个眼球片刻,无法相信我居然用我所有的钱去把它买回来。这时我开始行动了,在我让自己陷入迟疑之前。

我伸手到眼窝里,将眼球挖出来,放到手掌里。酒保帮我把视神经切断,然后引导我的手去用放在吧台上的黏液罐。我将眼睛放在防腐液中,用手指拿着眼球,然后把它放进空的眼窝里。整个过程非常痛苦,但是过了一阵,我可以感觉到视觉神经重新与新的眼睛连接在一起…突然间,我恢复了一片记忆。

记忆闪过:一片混沌,不断改变的荒野在我面前伸展开来,一群类人的秃鹰朝着我冲来,残忍的武器准备进行攻击,而我自己手里紧紧握着善良的匕首…

记忆闪过:三个流氓围住我,穿着像是某个我无法识别的敌人。他们的手中闪动着匕首的光芒,他们露出来的牙齿也亮着闪光。我看着我满是伤疤的手,知道他们很快就会沾满血腥…

记忆闪过:一个类似青蛙的巨大怪物不断地跳动,满是牙齿的嘴巴向我而来。我将标枪射过不断变动的物质,并且将那个怪物钉在石座脚下…

我意识到我想起了某些以往的格斗技能。

我问了那个叫做巴基斯的酒保更多的问题。酒吧里有许多的客人,包括一对恶魔,然后我问他谁可能会帮助我。他给了我一份可能会帮助我的人的简短名单,然后我走过去和他们交谈。

我看到了一个略为驼背的老人,有着全灰的胡子,以及象狮鬃一样的灰发。他穿着一些护肩作为盔甲,而且在旁边放了一顶头盔。他抽着烟斗,并且腰上带着一包烟草。他看起来非常强壮,但是他有一点肥胖。而且似乎有些呼吸上的问题。

“呃,你真是特别啊,年轻人!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的身上有着这么多的伤疤——你好象穿着一件伤疤的外套!你到什么地方去了——在打谷机里待过吗?”他大笑,“噢,我只是在跟你开玩笑,无意冒犯,希望没有惹你生气,我是艾伯。”他伸出手来。

“你好,艾伯。”他的握手很稳定。

“为了我所开的玩笑,我向你道歉。希望不会伤感情;能不能让我请你喝一两杯什么东西,好平复年一心中的不快?。”我没有感受到任何冒犯,于是点头同意。

“那就对了,小伙子!等一下。”他站起身来,走向吧台,过了一阵,他回到他的座位,手里拿着两个杯子。“在这里,小伙子,干杯!”他大口地从他的杯子里喝酒,抽了抽烟斗,然后说:“艾伯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我有一些关于这个地方的问题…”

“噢,呃,我懂了,看你就知道,我的意思是,你看起来不像是附送的人,小伙子…你看起来并不像是长久住在这里的本地人!”艾伯格格地笑,然后又喝了一口。“我可以为你效劳吗,年轻人?你需要知道这个地方的地理位置吗?”艾伯眨着眼。

“你是谁,你在做什么?”

“艾伯?克雷克尼斯,和谐党第三环,现在已经退休了,变成了有声音的蟾蜍,因为我的步伐不像过去二三十年间那么轻盈了!”他笑笑。

“和谐党第三环?”

艾伯骄傲地挺了挺身体,他的脸上出现了坚定的神色。“对,和谐党第三环…”他略为放松,“虽然我已经很久没有执行任务了,在我经历过那么多的战斗和冲突之后,文书工作不能满足我的需要,所以我把时间用来维持贫民区的秩序,并在有必要的时候帮一点忙。你看起来好象需要帮助…你遇到麻烦了吗,孩子?”

“你参与过什么战斗和冲突?”我问道,避免他岔开话题。

“比我能记忆的还多,小伙子!”艾伯转转眼睛,“呃…至少几乎比我记得的还多,我在血腥战争中参加过许多次作战,还有很久以前,在黑色世纪战争中,像地狱般的提拉斯谎言战争…”艾伯开始用手指计算他参加过的战争,静静地计算着。“…呃,然后是三诸界战争,还有其他许多战争。我甚至参加过和谐党解放战争。噢,快结束了,我还参加过法印城监视…那是最危险的战役。”他大声地笑着,他提到的血腥战争像把匕首刺进了我的心,我请他告诉我更多的关于血腥战争。

“是的…”艾伯叹了口气,“恩…血腥战争:最具危险性的家族是参战的一方,一群残酷的恶魔在这边,另一边则是一群爱好战争的恶魔。就在这场战争中,创造力被激发出来,从那时开始,他们也开始互相敌视。”

“哎,塔纳里人,邪恶的杀手,只在乎自己,也是巴兹魔的战争机器,都为了他们的可怕统治下的发露和秩序。他们偶尔会成群冲到别的异界去,使多宇宙成为不适合安居的地方。”我想他也许知道一些我正在找的人。

“你知道一个叫做法络德的收尸人吗?”

“呃,现在我对法络德的事情不太了解,但是我知道和他有关的一些坏事。如果你决定追踪那个蜘蛛,并把他钉在墙上,那么我想我可以透露一点,让你知道你要面对的是什么。”他停下来塞紧他的烟斗,“不久前,法络德在拾荒者广场建立据点,他找到一群收尸人和强盗,开创了一个几乎可以称为收尸人派系的组织…若是如此…”

“我在哪里可以找到他?”

“呃,年轻人,如果你要找法络德——我觉得这件事其实很愚蠢——你有一点偏离正道了。你必须去找拾荒者广场。问题是法络德在广场的某处建立他的据点。就算是我这种在这里绕过好几圈的老家伙也不知道确实的地点在哪里。我认为法络德想要隐瞒住他住的地方。如果你下定决心要找到法络德,就到拾荒者广场去,试着从当地人的口中找出法络德藏身的地方。要小心,因为那里有许多人一看到你就想杀你。”这时我问了一个我对这个城市的问题。

“告诉我法印城的配置情形。”

“哇,让我润润口。”他喝了一大口酒,“这个城市漂浮在一个无尽的高峰上。它位于高峰的傍边,象是被拆下的车轮,但是没有车轴使它和高峰连接。它分成六个区,每个确都有自己的功能。目前你在贫民区,我认为贫民区的功能就是污染这个城市其他地方的美丽!”他大笑。“派系——不同哲学理念的集团,你也可以称他们为帮派——则分割了城市的运作方式。”

“你有加入派系吗?”

艾伯举起手,好象要阻止我,并且轻轻的笑着,“噢,等一下,年轻人——我可不是曾经是…他们是这样说的,而且他们说的没错,一旦你曾经是和谐党的一员,你一辈子都是。我们这群人尽力保护法印城,不要发生问题。不要破坏高峰,没有人过于兴奋而伤害他人,保持城里的平静。我们试着保持和平,而且在大部分时间里,我们干得不错。”另一个问题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告诉我关于痛苦女士的事。”

“呃,现在认识她的人并不多,年轻人,而且我想就算是那些知道得不只一点点的人,也只知道一点点。她是个秘密,甚至若是你遇到她的时候…希望不要…她已经沉静,死亡。就我所知,她并不邪恶,但是她强力隐藏与她和法印城有关的事情。没有人能够刺探得到,就算有,也被困在迷宫里。”我问他关于我所经历过的迷宫的事情。

“恩,有时候血腥将会被送到无法造成伤害的地方,就拿痛苦女士来说,她会拿法印城的一部分,用它制造一个小的空间,一个迷宫。她把触怒她的人放在迷宫里,让他们困在里面。”艾伯抽了口烟斗。“如果痛苦女士盯上你,你就无法离开那个迷宫。她终久会找上你,无论你多努力地去躲避她。你会沿着一条巷道走,或是准备走过一个传送门,或是你已经走过许多次的街道上转个弯,突然间你就到了一个你不认识的地方。但是迷宫并非无路可走。每个迷宫都有出口…痛苦女士放一个传送门在那里。你只需要找出它的位置,以及如何使用即可。”

“回到痛苦女士,除非你真的做了什么坏事,否则你不太可能见到她…伤害许多人,杀死监护者,挑战她的统治,崇拜她…我们知道她讨厌这种事…或是干扰监护者的工作(那也是痛苦女士的工作)…如果你够幸运的话,只有屠悯者会来找你,但是如果她来的话,只要她的阴影落在你身上,你马上就死了。”

“痛苦女士几乎可以在法印城做任何事,让他变大变小,制造新的传送门,封闭着旧的传送门,确定血腥战争不至于在街道上爆发,阻止人们传送到城市里,阻止力量进入。”

“那些力量是指谁?”

“那是另外一种称呼神的方式,年轻人。在诸界间,有许多神。”艾伯抽了口烟斗,“但是他们不能到法印城来…痛苦女士有方法阻止他们。这么一来,法印城就不会被外来势力所侵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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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现在我转过身来面对着另外一个和艾伯同桌,一直沉默的人。我看到了一个外面温和,有着友善而远望的眼睛的男人。他穿着紫色的皮衣,并在身上带着各种工具和破坏工具,例如绳索,大钉,火绒匣,以及空瓶。他看起来有点失神,他的样子有一种不实质的感觉,好象他有一部分本质被吸走了。他把眼睛专注在我身上,突然间我发现它们抓住了我,非常坚定。

“你好,寻求者。”他小心的放下拿着的杯子,并且把所有注意放在我身上。

“我见过多宇宙的极远处,并且回来传述给他人。我在死亡众神的尸体上行走,并在数千名嚎叫的吉斯洋基人武士前转动月光。我穿越了存在的边界,看着我的本质在我面前消逝。我可以为你做什么?”

“你是谁?”

“我是坎地安?伊斯朋,是旅行者,梦想者,故事创造者,等等。”

我和他谈了很长的时间关于不同的异界,内侧异界,物质,实体。内侧异界穿过精灵异界,将元素构成凡人的世界。信仰在那里诞生,创造出外侧异界的灵魂也是在那里出生。当凡人死亡时,他们穿过天体异界。

外侧异界是以信仰,思想和信心建立的。外侧异界被旅行者分成大圆环,法印城就是它的一部分。大圆环立刻吸引了我,我询问了坎地安关于诸异界的构成。

守序的上层异界

当坎地安描述它时微微地耸了耸肩,“我并不是讨论法律异界的最佳人选。”他表示,“因为他们的内在结构和呈现出的极端风格令我震惊。我远离它们,因为我重视我自己的个人性,更甚于他们带给我的知识。他们包括体制化的阿卡迪亚,这是善良异界中最接近元素界秩序的地方;还有塞勒希亚山,那是执政官的家乡,是银海中的一个岛屿。”

中立的下层异界

“中立异界是吗?它们是令人讨厌的地方,难以理解,而且他们的危险程度远非你所能想象。就拿基西拿来说:四坐火山漂浮在无尽的虚空中,每一个都是活的,而且都会想尽方法取得你的灵魂。只要让最凶恶的恶魔聚集在一起,就是那里的情况。终极邪恶的异界——至少他们是这么称呼它的——就是灰色荒野,这个地方会吸走你身体和灵魂里的颜色,连你的冷漠都会被偷走——而且那里是最恶劣的战场,不要叫我说——再来,在混乱的那一侧,则是卡塞历异界…”

“啊,卡塞历异界和他那毒丛林,酸沼泽,杀人的水域,就像一串腐烂的珍珠彼此想连…”他停了下来仔细看着我,再次盯着我。“记住这件事,寻求者:卡塞历异界是一坐监牢,那是长臂兽的家,最危险的一种恶魔。监牢的力量就是逮捕者的力量,和狱吏允许的力量想同。如果摧毁看守者,身体就能逃出红色监牢。如果大门为了你而关,那么就几乎没有其他的出路。小心卡塞历,旅行者,因为它的束缚远大于肉体。”

守序的下层异界

“尽管我厌恶守序上层异界的秩序,至少他们呈现少许的善良。但是它们在下层异界的对应体…冥河是一个不停战斗的弹跳方块聚集之处,充满着死去的类人类的灵魂。巴托异界…”他忍不住颤抖起来。“你最好避开巴托异界。那些你看到的巴兹魔只不过是秩序的无心机器所具体呈现出来的腐败当中,最微小的一种。秩序和阶级中的所有邪恶都源自于巴托异界,而且它就象污渍一样,在凡人的心里扩散。虽然在那里可以找到一些知识,但是它并不值得人们到那个异界去忍受心灵上的强暴。”

混乱的下层异界

“你根本不应该考虑到深渊去。巴托异界是完全守序的,但是深渊却充满了混乱和变动,而且没有一件事是令人愉快的。在和常态有关的事情上,应该尤其注意。那里是塔纳里人的家,大部分原始异界人称之为『邪魔』,他们会得到这种名称并不是没有原因的。他们完全无法预测,而且嗜杀,即使我遇到的少数可以信任的,我也不敢完全信任——他们是混乱的生物,如果他们露出友善的脸,谁敢说那不是大阴谋的一部分?”

边境异界

“在我记忆中,有两个边境异界,而且它们的位置正好相对。其中一个是构元异界,他是法律的最基本,信念在那里彼此配合,互相联锁,扭转,形成一部构成整个异界的巨大机器,有些人说构元异界的装置就是推动异界的引擎。另外一个异界是狱边异界,那是一阵旋转不息的混乱,毫无规则,当一个人认为他已经认清他的行为时,它就会运作,针对他进行变动——也可能不变动。你就是无法预测。我不久前才去过狱边异界…”

他闭上眼睛回忆:“我有一个吉斯瑟雷人做我的向导,他可以把该异界的不规则物质塑造成他想要的样子。我们突破一群斯拉帝的包围,就是住在那个异界的混乱生物。那里似乎有些不寻常,但是,永远也没人知道狱边界的正常是什么样子…我偏离了主题。在这阵混乱的中间,我们遇到一连串巨大的,金属的,彼此相连的方块,就像某种魔术方块。那并不是我们塑造的东西,我们也找不到路进去。它就像…像被无秩序限制住的一片秩序,法律的种子,我就是我能做到的最好描述。”

荒土

“荒土是绝对中立的地带。也许是法印城外,外侧异界中最适合前往造访的地方——如果你不想让异界的道德观强迫灌注到你心里的话。在荒土中,所有的事情都是平衡的——因为这个异界正位于外侧异界的中心。众神的领土散布在该处,而且那里有许多门城,可以前往外侧异界的其他地方。门城往往反映出他们的大门通往之异界的哲学——如果城市里不能保持信仰的平衡,那个城市就会滑进附近的异界里。对任何人来说,这都是件坏事,因为城里的人很少喜欢这种变动。”

坎地安曾经刚刚从负质异界回来,当我问起他关于负质异界,他的眼睛迷朦起来,“我到内侧异界去找寻我的真正本质。我犯了一个错误,闯入了负质异界,以了解我的身体对腐朽的倾向,以及生命中的死亡循环。我以为我可以用魔法保护自己,不会受到该异界的不良影响,但是我错了。无尽虚无的黑暗压制了我的心灵,我被阴影所困,他们想要吞吃我的灵魂。我有一段时间迷失了——几乎是永恒——差一点失去我的存在。我可以感觉我的本质的流失,就算是现在也还缺少一半,我永远无法回复。”

“你是怎么生存下来的?”

“我怎么活下来的?”他笑了笑,“利用一小片的虚无,抓住虚无。你知道,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虚无,因此我的手中不带着任何东西来保护我。你打算要前往完全的虚无吗?你身上散发着绝望的味道,所以我给你这个礼物。当阴影逼近时,把它握在手中,它应该可以保护你和你的朋友,如果他们贴近你的话。嘿。”他给了我一个小小的黑色标记,看起来好象完全没有体积。

DAK’KON, PART I

当确认已经询问过所有在酒保提供的简短名单中的能帮助我的人后,我来到了另一张桌子,有些东西吸引我。我面前的这个人很老,他干枯,发黄的皮肤有着四处旅行,从来不在任何地方长时间休息的伤疤。他那紧缩的脸非常消瘦,他的耳朵从头骨里突出,末端是尖的。他穿着一件宽松的上衣,背上背着把发亮的怪刀。那把刀看起来象是双尖的阔剑,用一种金属制成,表面象池塘上的一层油脂般起旋涡。

那个男人转向我,他的眼睛象磨亮的煤。他注视了我片刻,我甚至怀疑他是否瞎了。那把武器突然变成了呆滞,平板的黑色,就象那个男人的眼睛。

“你还好吧?”我问道,他沉默了片刻后,只用眼睛搜索我的脸,然后回应道

“你好…旅行者。”他的声音沉静而严肃,就像风吹过大树的分枝。

那个男人迎着我的目光,他的眼睛看进了我的眼里。他的武器失去了黑色的光泽,恢复成和我说话之前的光芒。“你的眼睛有着这个地方旅行很远之人的沉重感。”这个人的注视并没有移动。

“别人『知道』我叫做达肯。”他对『知道』这个词的强调方式让我觉得奇怪…同时有很熟悉。“你…我不『知道』你。”

“我不知道自己。”我诚实地回答。

“这是最好的人才能如此,如果『知道』你知道,诸界间就没有太多的东西值得你『知道』了。”他沉默了一阵,仍然用他如煤的眼睛研究着你,“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来到这个城市。”

“我在寻找答案…我有很多问题。”

“说出你的问题,我会听你说。”

“你的样子…我没看过,你是什么?”

“一个吉斯瑟雷人。”当他说完后,我重复了他的话,把它当做一个问题。

“吉斯瑟雷人?”

“吉斯瑟雷人是人民之一。”我不得不再次询问他。

“人民之一?”

“一个吉斯瑟雷人。”希望他不像他看上去那么没幽默感,我再次问了我的问题。

“没错,不过吉斯瑟雷人到底是什么?”达肯沉默了一阵,然后说话。

“我们的历史没有必要让你『知道』。我只要叙述人民历史的一小片,我们就会在时间的刀锋下死去。”

“我不需要了解你的历史…不过,我想要知道你的人民现在如何。”

“『知道』这一点,并且把它当作答案:我们是在狱边异界不断变动的地面上建立家园的人民。”达肯以灵巧的动作,将刀子从背后拔出,握在身前。

“在那里,我们用意志塑造狱边异界的一切。我们用思想建立城市。”当我在看时,一连串金属的波浪起伏从刀锋的中央向前涌出。波浪的起伏配合着达肯声音的高低变化。“我们住在它的混乱之中,只有我们的『知识』保护我们。我们是吉斯瑟雷人。”

“那是什么剑…居然跟着你的声音变化。”

“这是一把卡瑞克剑。他可以让其他人『知道』挥舞者的阶级。”

“它代表那种阶级?”

“这把刀是『瑟斯』携带的标志,瑟斯是指了解色西蒙教训的人。因为『知道』色西蒙的教训,所以他们『知道』自己。”

“色西蒙?”我再次问道。

“色西蒙建立了我们的种族。他比吉斯瑟雷人更早『知道』他们。他们设立了人民。他给他们一致的思想。”

“你似乎特别强调『知道』这个字眼,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所有的东西,无论是建筑还是血肉——他们的存在都是由他们对自己的『知道』来决定的。”

“如果一个人不知道自己?”

“当一种思想不『知道』它自己时,它就有缺陷。当思想有缺陷时,人就有缺陷。当人有缺陷时,他接触的东西就有缺陷。”达肯暂停了一下,“据说有缺陷的人看到的东西,他的手就会加以破坏。”

“你知道自己吗?”

达肯陷如了沉默,他煤黑的眼睛又望向同样的远方,和我们第一次交谈时我所注意的情形一样。

“再问一次:你知道自己吗?”当达肯再次开口时,他的声音改变了:他的声音有回响,就相一颗大石落入了深渊。看起来他好象从他胸口里挤出那些话,“我并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拒绝回答告诉我更多。

“也许我说得太客气了:告诉我。”这些话从达肯口中缓慢的说出来,好象是一字一句说出来的。

“…我不『知道』我自己。”达肯的声音降低,像沙一样。“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知道』它发生了,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发生,也不知道何时…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再次『知道』我自己。”从这些话里我感觉到了悲伤,那些我小心保存在心里的悲伤,远离达肯,因为明显他并不喜欢这样。我转向更多实际的问题。

“能告诉我关于这个城市的是吗?”

“它叫做法印城,在人民心中,它是不『知道』自己的城市。”

“它不知道自己?你的意思是?”

“城市存在,但是不『知道』自己。因为不『知道』自己,他的存在有瑕疵。”

“城市的存在和自己作对。它让自己和诸界分离,但是它又想要同时成为所有的地方。它的墙是门,但是它把这些门锁起来。这种存在都表示它不『知道』自己。因为不『知道』自己,所以它有缺陷。”我仔细考虑了他的说法,以反驳的形式表达了一种柔软的意见,一种我以前短时间内无法形成的意见。

“如果这个城市没有缺陷呢?一件事物不需要先被安排,也不必为了某种目的而了解自己。万一这些矛盾是你无法了解的力量呢?”

“对你的问题,我有一个问题:如果这个城市有缺陷,而你看到它的矛盾包围在你身边,你会怎么办?”

“针对你的问题,有一个问题:你宣称这个城市的存在有缺陷。你宁愿接受这种想法,而不愿意探索更伟大事物的可能性。这件事表示你是有缺陷的…而且你并未寻找知识,只想获得简便的答案。”

达肯陷入了沉默。

“我们问的问题没有答案,但是城市依然存在,就是这样。”

我并不准备放弃这个话题。

“但是我认为我们经由发问及未问的问题来『知道』自己。如果我们不再问问题,只接受我们所能理解的事…”

“那么我们就不再『知道』自己。”达肯的声音略略改变,变得厚重起来。“这些话以前有人说过。我听说过,而且『知道』。”

“你在哪里听到他们的事?”

“是我说的,我曾经『知道』它们,并且『知道』它们的意义。我已经忘了,直到你再次提出。”达肯的眼光看着我,他的刀停止闪动,所有颜色开始消失,直到变得透明。有一段沉默的时间,然后达肯看着我。“我跟你一起走。”

我坐着,再次被震惊了。我看着达肯,意识到我不能拒绝他。我感到了一种联系,毫无理由的,和他的联系。

当我同意后,他说:“你的道路就是我的道路。”奇怪的是,他的声音似乎很遥远,而且有回声,好象他是从遥远的距离外说话。

当我觉得我已经在一天之内获得足够多的信息后,回到了较早前路过的小旅馆。沿着路,当达肯稍微落后了一段时,莫特赶快靠了上来,然后对我小声说。

“噢…我不信任这个吉斯,我说我们最好把他丢在后面。”

对于他的话,我很吃惊。无论如何,莫特对达肯有可能知道什么呢?我没有理会,继续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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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GPICKERS’ SQUARE

[一]

我们在小旅馆过了一夜,和一个半人羊,一个不停嘀咕他的叉子的人共用了一个公用休息室。

第二天一早我就来到了拾荒者广场,我相信我会在这里找出一些和法络德有关的事情。这是一个可怜地方,到处是成堆的垃圾,毁坏的建筑看起来好象马上就要倒塌变成新的垃圾堆。

当我进入广场,我看到了几个穿着污秽,破旧的棕色长袍,长头罩盖住了大部分的面孔。这个装束使我把他和收尸人联系到一起。我接近了一个,我看到他的眼睛眯起来,并且后退了一步。

“你要干什么?”

“你在做什么?”我问道。

“我在找该死的尸体,但是你会以为死亡力量已经离开了这里,因为人们活得很健康。”他的眼中突现光芒:“上个月发生了瘟疫,那是光荣的时刻,真的…尸体臭气冲天,也赚了不少钱。”

“你为什么找尸体?”

他看起来很吃惊,“呃,把死人拖到太平间去。你跟清除者讲讲价,就可以拿到一些钱。”清除者,他们收集尸体…这是他们的工作。他们付钱给我们,到更广大的地区去,把我们找到的尸体运回来。然后他们会把尸体送到适当的地方,或是火化。他们很认真看待这件事,他们的笨蛋哲学,但是对我来说,只是代表了更多钱。”他眨了眨眼。

“我在找一个叫法络德的人。”我已经知道了他下面要问的问题,在他问之前我给了他几个铜币。他突然眯起了眼睛。

“法络德…他怎样?”他仍然很小心。

“你似乎突然小心起来了…为什么?”

“法络德,哼!”他吐了口水,厌恶地冷笑。“拾荒者广场是分墓——我的老板——的领土。法络德和他的狗曾经试图打败我们。我们击败了他们,所以他们都跑去躲在别的地方。我们偶尔会在这里看到他的人。通常我们会把他们变成太平间的钱,那些白痴。”

“告诉我关于分墓的事。”

“他是我的老板…他管理很多收尸人。除非你有好理由,要和他说话,不然我会躲得远远的…我自己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话。”

“你知道法络德在哪里吗?”

“我知道那个混蛋不在这里…他不在拾荒者广场,但是他就在附近。”也许这个分墓能帮助我,假定他能够更容易的找到法络德。当我离开这个收尸人时,他说:“呃,保护你自身的安全。如果我在街上发现你,我会好好对待你的尸体。”

一个看起来象鼹鼠的人在垃圾中潜行,好象一个衣衫褴褛的阴影。看到我和莫特,他向我招手。

“嘿….嘿!这个骷髅头,你从哪儿得到的,恩?这是我的骷髅头!把他还给我。”

莫特转身面对那个人,“滚开。”

我对这个人很好奇,“你是谁?”

他好象没有看到我,继续瞪着莫特,“骷髅头是我的,我的,嘿!把它给我,我就原谅你偷走它。”他喃喃自语,小眼睛到处飘。我开始对这个人有点厌烦了,然后决定让他知道的分量。

“来啊,拿走这个骷髅头。”我让他觉得好象有机会拿到。

他干涩地笑着,然后微笑。当他摸到莫特时。『咯』的一声,那个男人的手迅速缩回。那个人开始尖叫:“啊!啊!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莫特用牙齿把那个男人的手指紧紧地咬住,像是一根雪茄。它咬着手指说道:“再碰我,你的手就会和你的手指在一起。”

“莫特!把那个人的手指还给他。”莫特把手指吐向那个男人,它从他的胸前弹开,并且掉到地上,不需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这是个痛苦的教训,再见。”

这个男人因为痛苦而咬着嘴唇,订着我,突然间,他发动了攻击!他明显不是我和莫特的对手,当我的匕首刺进他的腹部后,他立刻倒在了地上。我观察了达肯,他一直沉默地看着,然后才协助了我的防御。

我考虑去询问达肯关于我的行动有什么看法,但是我相信我知道他不愿意,我考虑了很久后认为他最后加入我们的举动好象是希望对我带来影响。

还有另外一个人在注视这场打斗。他现在高兴地吹着口哨,然后将手中的匕首收了起来。当我接近他时,他停下了口哨,好奇的看着我。

“恩?你想要什么?”他继续道,“我叫老鼠骨头,兄弟。我是一个受雇于分墓的窃贼,他是你所看到的这个广场四周的收尸人的老板。他主要付我钱去救他的保持沉默的伙计们,还有在碰到麻烦时怎样打斗。兄弟,这可能是我唯一能回答你的问题。”他吸了一下鼻子并耸耸肩。

“这个分墓在哪里?”他点了点头示意他身旁宽大且快倒塌的房子。

“小心一点,兄弟。他不喜欢拜访者。他对所有人都有很重的猜疑心,分墓并不是他真正的名字…只是我跟其他一些人这样叫他。”

“我在找一个叫法络德的人,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老鼠骨头摇了摇头,“不,我不知道,虽然他在附近,虽然有时他的伙计们会跑过来,挖一些洞,谁知道在哪里。我敢说是在这些升高的平台附近的某处,但是不关我的事。”他耸耸肩,往地上吐了一口痰。“我说,和平共存。”

我等待了片刻,原本我认为他可能会告诉更多,但是他保持了沉默。我决定我可能要进去拜访他的老板,看看他能说些什么。

我进入的这个房间里有三个男人,其中两个明显是较低级别的收尸人,穿着污秽的长袍。第三个很不同,这个高瘦,苍白,阴沉的男人散发出权威的感觉,尽管他的外表难看。他的左耳缺了一大半,只留下一片伤疤,好象耳朵是被咬掉的,而不是割断的。他那狭窄,多变的眼睛——几乎只有一条缝——看起来很聪明…而且危险。这必定就是分墓,我向他致敬,他丢出一个答案。

“我不认识你,傻瓜。”他瞄着我,“你想要什么?快点回答,否则我就叫人把你解决掉。”我怀疑他不能轻易地接触蠢材,昨天我已经对看到的愚蠢非常厌烦了,我回到了主题。

“我在找一个叫做法络德的人。”房间里的紧张气氛突然升高。

“真是一个好笑的问题,你想知道什么和法络德有关的事?”我想最好不要对法络德表现出善意。

“他偷了我的东西,我想去要回来。”这个男人沉默了片刻,然后露出了微笑。“他偷走我们每个人的东西,不是吗?不管我们是活人还是死人。”他咯咯的笑。

“你的意思是?”

“我们的主要…谋生手段是…死人。你懂吗?”

“你是个收尸人。”

“恩,没错。”他看着我,好象在思考什么。“在一段时间里,只有这么多的尸体。我的手下和我只能收集这么多,如果还有其他人也收集尸体,那么我们的口袋就会比较扁。”

“法络德也找寻尸体?”

“恩,不愉快的原因是他找到许多尸体,我没听说过在法印城发生过大屠杀。”他皱眉,拍着他的下巴,“所以我相当好奇,想知道那些尸体是从哪里来的。”

“如果你要的话,我可以帮你。”

“噢,是吗?你要怎么做?”

“我只需要找到他,其他的事由我来操心。”我故意留下了些摸棱两可的话,如果我找到法络德,我是唯一可以决定履行我的承诺的方式和时间的人。

“恩,嘿,你懂了。我甚至会给你一百个铜币,感谢你帮忙。走上平台,沿着它们向西北方走,你会遇到一扇门,通往法络德的窝。走进去拿到情报,是你要做的事情,如果有人问起,那么你不认识我,我们也从来没有交谈过,听到没?”

我离开分墓时有点失望,我仍然没有获得清晰的线索去找寻法络德。我最好去检查呈现在我面前的整个广场,但是我仍旧着眼于找寻任何我能询问的人。

[二]

我没有再理睬这个广场的其他收尸人,他们不可能比他们的老板知道的更多。但是前方有一栋木棚,和这里大部分的木质建筑不太一样,所以我决定去看看住在里面的人。

屋里有一个人,这个蹲着的老妇人好象所有的颜色都被剥夺了——从她的头发,披肩,到她的长袍——所有的东西都是灰色。她身上唯一的色彩来自于几种奇怪的药草,它们的茎绑在她的腰带上。当她移动时,那些药草发出奇怪的声音,好象一把扫帚。

这个老女人转过身来看着我…我注意到她身上的灰色阴影也延伸到她的长相上。他的头发有几丝灰色,眼睛好象花岗石片。当她看到我时,她皱起了眉。

“你是谁,恩?”

再次因为没有名字而陷入困境,我退回到之前的谎言。

“我的名字是阿丹,你是谁?”

她动动眉毛,“你没听说过马贝丝,广场的接生婆吗?现在听说了吗?”她眯起了眼睛,把声音压低,“呃,现在你听说过了,因为我是马贝丝。”

“你是个接生婆?你都做些什么?”

“我接骨,去咳嗽,让尖叫,顽固的婴儿住嘴,织几件外套,制作药剂和药草等等。”她看着我,研究我的伤疤,“你需要治疗吗?”

“恩,你需要一些治疗。你要买药恩,还是…?”她又看了看我身上的疤,然后耸肩。“我想现在问太晚了。”

“你认识一个叫做法络德的人吗?”

“法络德?那个——那个——哈!”我看着马贝丝吐了一次…两次…三次口水,然后在胸前划了个半圆。“那个混蛋!你找那种人干什么?”

“我必须找到他,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他不在拾荒者广场,我可以告诉你…你必须想方法到广场底下去,才能找到那个家伙的老窝。”她又吐了口口水,“光是说到他,已经觉得很恶心了。”

“他在广场底下?”

她用手指戳向地板,“恩,他被埋在这堆垃圾底下,他和他的手下,把他挖出来可不容易。”她摇了摇头,“算了,算了,孩子。”

“我必须找到他,我怎么才能下去?”

马贝丝皱眉,然后叹气,“听说法络德在广场某处有一扇门,可以通往他的老巢…问题是要找到那扇门。你可能要问问其他人,比马贝丝见识更多的人。”

当望着马贝丝时我有种奇怪的感觉,我想我看见了她发出的微弱的光,我感觉到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另外,我感觉到了一些我曾经做过的事——并且需要再做的。我尝试清空我的脑海,下意识的接触我没有主动记下来的地方。令我吃惊的是,这是有效的。一个问题跳出记忆的漆黑之外。

“你是女巫吗,马贝丝?”

马贝丝仔细端详着我,“我从不讲闲言碎语,但是你何必苦苦逼问一个老妇人,只为了想知道一些传闻呢?”

“我想学法术,你能教我吗?”

马贝丝笑了,“哈!我不是老师,不像他们在大礼堂那样开班授课!我相信在别处会有人可以告诉你魔法的秘密…你跟马贝丝在一起是浪费时间。”

“我不同意,我想你有很多东西可以帮我。”

马贝丝专注地看着我,“噢,是吗?你为什么要学这种东西?”

“因为我需要它,来揭开『我是谁』的秘密。”

过了一阵子,马贝丝点头,“艺术或许有些帮助,也可能不行。你不能用它来解决你所有的问题。”她叹气,“孩子,这很可能只会在你的一堆问题上再加上一个问题。”

“我知道,你要教我吗?”

“哼!”马贝丝摇头,“一个人应该去写歌,而不是搞魔法。歌美多了,魔法被普通人搞得无趣,普通,玷污,恩。”她瞄着我,“我会教你…但是首先你必须帮我做一些事情,听到没?”

马贝丝在告诉我更多之前交代了我一系列的任务,我急切地忙着去履行这些任务,找寻法络德的想法被临时地遗忘了。我隐约意识到这些单调的差事是要测验魔法学徒的贡献。

这天的其他时间我都花在了来往贫民区间的奔波,大部分都是在马贝丝的木屋和市场之间。我的差事以由黑刺网画框,浆洗到发硬的破布,一盒墨水而告终,当完成这些后她对我说。

“你做的很好,孩子。我只要求这么多,现在,我再问一次:在你看过这些事情后,你仍然想要学习魔法吗?”

“是的。毕竟,这些差事的目的是要测试我的耐心,不是吗?”

马贝丝微笑,然后点头,“恩…也许吧,孩子,也许。”

“而且不仅如此;你知道我要完成每件事必须去见谁,对不对?”

马贝丝再次点头,这次比较慢,“恩…也许吧,孩子,也许…若是如此,你的感觉告诉你什么?”

我反思了在完成差事时从那些和我交谈过的人那里学到的东西,“哀悼树木让我知道,我的信仰会影响我周围的世界;吉司卡让我知道,如果仪式的目的被忽略的话,仪式只不过是在浪费时间;梅瑞教导我,无论自以为知道多少,我仍然可以从别人的眼中学到许多东西。”

马贝丝沉默了片刻,然后慢慢走向我,摸摸我的脸颊,“噢,孩子…”她叹气,“有一天你会成为魔法大师,你有那种能耐,但是…你来寻求马贝丝的帮助,我能够教导这样的人什么东西呢?”

“很多,马贝丝。我要学习你所有的知识。”

“所以你要走这条路…”马贝丝停了一下,“呃,最重要的事:光是拥有魔法艺术的才能是不够的。你需要一些方法来给它焦点:通常是『法术』。法术通常放在一本书里。因此魔法要求你有一本法术书之类的东西,才能施展法术。你识字吗?”

“是的。”当我在太平间时我可以毫无困难的阅读碑铭。

“那么我们来试验一下,你看得懂这个吗?”马贝丝拿出一张小小的卡片…看起来象是配方。

我查看了它,配方上的字在我眼前游动,每当我试图阅读它的内容时,每个符号都会扭动,让我无法看清楚。几乎处于本能的,我放松了眼睛,一次将整个页面纳入眼里…那些符号突然结合在一起:配方中列出方法,成分…它看起来好象是某种小型仪式。

“这是个小型的神圣仪式,是吗?看起来它是一个让使用者得以看见物品『本质』的法术…看到它是否含有魔法。”

马贝丝的眼睛大大张开,“你是谁?这样来试探马贝丝?!你是恶魔吗?”

“不…呃,我不知道,怎么了?”

“呃…没有料想到…”她对着配方点头,然后把它从我的手中拿走,“你所看到的,它就是用魔法艺术的语言写的。如果你还不是魔法师,它就只是一团乱。”她弹了弹手指,“但是显然地,你立刻就能够理解它,也许你可以告诉马贝丝,这是为什么?”

“我想也许以前我知道,但是忘了…看到那些符号,让我恢复记忆。”

“或者是你天生的本钱…没关系,没关系,这样可以节省你学习的时间。”马贝丝哼了一声,“而且我一直在找人处理这里的杂事…”

“如果你还需要任何帮助,你还是可以要求我…至少我可以用这个方式来报答你教导我。”我真该诅咒我失控的嘴,我仍然不确定我为什么对马贝丝如此的善意。但是我不能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幸运地是,她的答案减轻了我的担忧。

“不,不,不必担心那个…”她皱眉,“呃,你可以读得懂法术,但是如果没有书来记录法术的话,法术对你也没有什么用…”

“你有吗?”

马贝丝张望了一下木屋,然后她看到我制作的那个黑刺网画框。她小心地把它拿起来,并详加端详。“这个可以。”

“那个东西?那只是一个框框。”

“啊,但是你也是,孩子…”她拿着画框,再拿起一块我从吉司卡那里拿来的布料。她用力一拉,把绿色的浆粉表面拉下来;它在空中飘动,象一块布。“不管吉司卡用什么东西来洗,都比在一般布料上面写字好得多。我负担不起羊皮纸。”

她把浆粉薄膜套在黑刺网框上,把布的边缘卡在画框边缘的布上,直到它看起来像一张深绿色的画布,“少了一点东西…”

“必须在上面写点东西…”她拿起我交给他的墨水,把它放在旁边。她把指甲浸到啤酒杯里,然后抽出来,自言自语。她开始在画框上写符号,一个接着一个,仍然自言自语。在马贝丝抬头看我之前,又等待了一段时间。

“都好了。”马贝丝站起来,在长袍上擦干沾了墨水的指甲。她动动头,看了一下面前的那个奇怪的页面。“你的法术书的内页之一。”她要我把它拿起来。

我意识到我对法术书的用途非常熟悉。我能够将我得到的法术卷轴抄写到法术书里,然后记忆它们,并且用我自己对魔法力量的控制去施展。我感觉到我的魔法力量加强了,而且意识到我可以在一天内学习到其他人要花费数年的。我了解到马贝丝知道我不再需要她的帮助了。

“好吧,孩子——别在停留在这里,像你这样的人有别的方式可以运用时间,而不必跟老马贝丝耗在这里。”

“你并不老。”

“哼,吹牛!你的舌头这么狡诈,连巴兹魔也不如你!滚出去!”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马贝丝。”

“哼!你可以不滥用学到的法术,以此来感谢我。魔法已经使许多想要扭曲其用途的人受到诅咒。现在去吧!”

还有大把时间去调查通往法络德老巢的入口。在我被告知的方向我发现了一坐木质的走道,我沿着它向前,小心地躲开那些腐朽的木铺板。木通道的终点是一扇拱门,这扇拱门通向仅仅数英寸外的小型建筑,之后就被一面坚固的垃圾墙堵住了。这些垃圾可能是石头和灰泥,它们被紧实地塞得满满的。

莫特注视着某些东西,“等等,老大…看看这个。”低头向下看,我注意到许多肮脏的脚印在拱门消失…而且脚印并没有调头。“这里一定有一道传送门通过这里。”

“传送门?我们怎么打开它?”

“完全没有,老大。但是一定是很普通的钥匙——你看有这么多人走过的痕迹!也许这附近有人知道…”

“那我去周围问问。我们走。”我记得之前我觉得老鼠骨头有些事情想和我说。我回到他那里,然后问道。

“你知道要如何穿过西北方那条塞满了垃圾的拱门吗?”

“咦?不,我没有。哎呀…你可以问克理顿,那个捕鼠人。有时候他在那上面摸来摸去,然后古怪地消失一段时间。克理顿通常在贫民区里,就在害虫与疾病控制中心的外面。”

我谢过他后,急忙回到了贫民区市集之前遇到克理顿的地方。他仍在那里,卖他的烤老鼠。我问了他关于拾荒者广场的拱门的事情,他考虑了一下。

“是,我知道你在说什么。是有一次,当我正在捕老鼠时,我看到一个叫艾恩诺丝的女孩穿过那里。虽然我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这里的东北方有大量的木材,她可能在那里找钉子。”

现在我的问题的答案已经很清楚了,因为我知道那个女孩在哪里。我谢过克理顿后离开去找她。那个女孩,仍然在我当初遇到她的地方,从旧木料里拔钉子。我问了关于拱门的事情。艾恩诺丝慢慢地点头。

“它是一个传送门,你知道。我是很偶然地碰巧发现它的…你只要在走近它时,拿一把垃圾在身上,就可以穿过它。经过传送门后有一个小小的敞开的空间,有一个通往地下的门,但是我认为不必自找麻烦,所有就转身走回来。这个给你…”她交给我一把垃圾说:“如果你愿意,可以用它,反正我正想把它丢掉。”

我谢过她后,因为天色已晚,回到之前的小旅馆又过了一夜。

[二]

我没有再理睬这个广场的其他收尸人,他们不可能比他们的老板知道的更多。但是前方有一栋木棚,和这里大部分的木质建筑不太一样,所以我决定去看看住在里面的人。

屋里有一个人,这个蹲着的老妇人好象所有的颜色都被剥夺了——从她的头发,披肩,到她的长袍——所有的东西都是灰色。她身上唯一的色彩来自于几种奇怪的药草,它们的茎绑在她的腰带上。当她移动时,那些药草发出奇怪的声音,好象一把扫帚。

这个老女人转过身来看着我…我注意到她身上的灰色阴影也延伸到她的长相上。他的头发有几丝灰色,眼睛好象花岗石片。当她看到我时,她皱起了眉。

“你是谁,恩?”

再次因为没有名字而陷入困境,我退回到之前的谎言。

“我的名字是阿丹,你是谁?”

她动动眉毛,“你没听说过马贝丝,广场的接生婆吗?现在听说了吗?”她眯起了眼睛,把声音压低,“呃,现在你听说过了,因为我是马贝丝。”

“你是个接生婆?你都做些什么?”

“我接骨,去咳嗽,让尖叫,顽固的婴儿住嘴,织几件外套,制作药剂和药草等等。”她看着我,研究我的伤疤,“你需要治疗吗?”

“恩,你需要一些治疗。你要买药恩,还是…?”她又看了看我身上的疤,然后耸肩。“我想现在问太晚了。”

“你认识一个叫做法络德的人吗?”

“法络德?那个——那个——哈!”我看着马贝丝吐了一次…两次…三次口水,然后在胸前划了个半圆。“那个混蛋!你找那种人干什么?”

“我必须找到他,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他不在拾荒者广场,我可以告诉你…你必须想方法到广场底下去,才能找到那个家伙的老窝。”她又吐了口口水,“光是说到他,已经觉得很恶心了。”

“他在广场底下?”

她用手指戳向地板,“恩,他被埋在这堆垃圾底下,他和他的手下,把他挖出来可不容易。”她摇了摇头,“算了,算了,孩子。”

“我必须找到他,我怎么才能下去?”

马贝丝皱眉,然后叹气,“听说法络德在广场某处有一扇门,可以通往他的老巢…问题是要找到那扇门。你可能要问问其他人,比马贝丝见识更多的人。”

当望着马贝丝时我有种奇怪的感觉,我想我看见了她发出的微弱的光,我感觉到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另外,我感觉到了一些我曾经做过的事——并且需要再做的。我尝试清空我的脑海,下意识的接触我没有主动记下来的地方。令我吃惊的是,这是有效的。一个问题跳出记忆的漆黑之外。

“你是女巫吗,马贝丝?”

马贝丝仔细端详着我,“我从不讲闲言碎语,但是你何必苦苦逼问一个老妇人,只为了想知道一些传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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